这话难听,一句话骂了三个人,骂卿天良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骂卿客仁丑人多作怪,还暗讽卿天良的母亲不检点,不知道生的是不是丞相的崽。

卿天良冷眼一扫,挥手就将放桌上的碗扔了过去,毕竟是从小习武,虽体型不是高大壮实,但力度掌握的十分巧妙,那碗正中杜句的脑门,啪一下裂开,饭菜浇了他一脸。

大堂一下就安静了,惊的惊,愣的愣,看戏的看戏。

卿天良倒豁达,站起身掏了掏耳朵,说道:“败国之臣话还挺多,咱俩合得来,我管不住拳头,你管不住嘴,要不比试比试,看是你嘴玩的花样多,还是我拳头耍的花样多?”

杜句拿衣袖擦去污垢,老脸气得发绿,哼了一声:“这就是大嘉国的礼数?简直枉称自己有大国之风!”

“你怎么这样说,”卿天良看着他,“自己嘴贱被人打了反怪别人不客气?你才是野蛮、粗鄙、禽兽不如!对不起,我是远近闻名的草包,学习不好,就会这几个词,请多担待,这事儿就当是我礼数不周,我给你道歉,你的长篇大论我也懒得听,所以你可以闭嘴了,再说就是你得寸进尺、老狗咬人、死缠烂打!”

“你!”杜句气短,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卿天良说完扭头看那紫衣姑娘,得意洋洋,挑衅味十足。

紫衣姑娘脸颊的晕红更深,欠了欠身,亲自给倒了一杯酒,敬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折返到霍云朝身边乖巧坐下,再含羞带怯地看了卿天良一眼。

……什么意思?

卿天良有些懵,冷不丁对上霍云朝幽深的双眼,突然记起昨天那个吻和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霍云朝拉走了。

杜句伸手指着两人背影怒骂,一旁的人扯着他劝消气,卿客仁冷哼一声,转头跟旁边的同僚自行喝起酒来,其余的人左看看又看看,秉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也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重新开启新一轮欢乐。

聚宝阁外面的集市人来人往,卿天良把人拉出来后却不知该往哪儿走,只好直愣愣地站在酒楼旁边的小巷子中。

凉风从巷子吹过,并排挂着的几串红灯笼随风摇曳,端的是一派喜意洋洋,来往人群不停从两侧经过,传来的说话声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小,却未有人朝巷子里张望。

“有事?”霍云朝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