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匹马他半路就扔了,大雨瓢泼,路上又没有旅店,光凭脚力赶路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况融是铁定会追来的,人家跟他无冤无仇的,卿天良也不忍心让况融在后面受罪,便将马匹留给了他,只教他抓不到自己罢了。

不过要他跟况融去义城,那可想都别想,正阳回不去,他去找他姑姑还不成?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段百山庄的大门口,段百山庄大门前有一条百米长台阶,此时台阶上正撒着外圆内方的钱纸。

卿天良停住脚步,疑惑地寻了一个路过的老妪问话:“段百山庄在办丧事?”

老妪颤巍巍地伸手指了指,说:“庄主夫人自缢,人都埋好几天了。”

庄主夫人自缢!卿天良大脑嗡的一声,他姑姑自缢?

卿天良不信,强调道:“你确定是庄主夫人,卿顺茶?”

老妪点头,叹息:“谁不认识庄主夫人呢?哎,可惜了,庄主夫人时长常帮助咱们,可惜好人没好报啊。”言罢又摇着头走了。

卿天良扭头就往段百山庄内奔去,一进山庄,便见院子里挂满了白绸,大堂内点着香火蜡烛,爱妻卿顺茶之灵位摆放在桌子中间。

段春山接到家丁禀报后赶忙走了出来,一见卿天良,眼眶一红,上前几步伸手抱住卿天良的肩膀,哽咽了一句:“阿良,我对不起……小茶她……”

一句话竟没能完整说出口。

卿天良胸口钝痛,欲伸手拍拍姑父的肩膀,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腕,他只能任段春山抱着,艰难问道:“怎么……怎么会自缢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偏房又走出一个女人,穿着素净,像在守丧,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正是卿天良的表弟妹。

听到动静段春山松开卿天良,给身后的人介绍道:“这是小茶的侄儿,卿天良。”

卿天良疑惑地看着他们。

段春山一脸尴尬,这女子倒是识大体,十分规矩地行了个礼,柔声道:“原是大侄子来了,前些天派人去给你送信,也不知正阳发生了什么事,送信的人说没见着你,姐姐安葬在后山,瞧你一身湿的,收拾好了再让老爷带你去坟边上香吧。”

卿天良后退了半步,迟疑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