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得到消息赶过来,霍秉已经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只留一口气给他说遗言。

“阿恒,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没聊过天了吧?”霍秉气若游丝。

萧王黑着脸,说:“并没有,前不久还因为卿天良的事来了场极限拉扯,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小喽啰,没想到是你们计划中的关键人物,我若早知道,定然不会疏忽了他。”

霍秉摇了摇头,叹道:“好奇心太重了不好,你总是喜欢探究这些,忙碌了大半辈子,安享晚年不好吗?朕也不曾亏待过你。”

“那是,你待我好我都知道,咱俩一母同胞出生,这宫里也就我们能推心置腹,可当我有一天发现这唯一能推心置腹的人,背着我在搞大事,你觉得我坐的住吗?我什么时候这么不让你信任了?我连皇位都让给了你,你却把我当个外人。”霍玉恒抱怨,先是暗中培养霍云朝,再是将传国玉玺交给卿天良,敢情那几个毛孩子比他还靠得住似的。

霍秉叹气:“你看你,说两句就开始埋怨,我做的那些都不是安稳事,你参合进来总会遭到算计,朕唯一不想算计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霍玉恒喉头滚动了两下,有些丧气地坐在一旁凳子上,问:“你到底把皇位许给谁了?”

霍秉说:“诏书给了霍云朝,他以后攻进正阳了会宣读,你到时候照做就是。”

“那莹儿呢?”

霍秉眼光闪了闪,说:“你都培养不起来,朕也不指望他了,让他远离纷争做个闲散王爷吧。”

霍莹确实扶不起来,这个霍玉恒认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到现在他依旧处于一团迷雾中,像是要看清什么了,却又因缺少重要环节迟迟捅不破最后那层纸。

“阿恒,”霍秉叫他,萧王看过去,听霍秉说,“父皇总说我不是为君之才,当不了明君,可现在商国被我灭了,朝中各家族的势力被我削弱了,就连德妃一家也被我扳倒了,百姓生活相对稳定,大嘉国国土扩宽了一倍,你说,我算不算个合格的君主,有没有为君之才?”

霍玉恒沉默了一瞬,回他:“有,你是个合格的君王。皇兄,你常说我喜欢钻牛角尖,你自己何尝不是,跟父皇赌气赌了一辈子,所有事情你都想在自己手上完成,国非一日建成的,你说你这么拼干什么?”

霍秉没有说话。

萧王顿了顿,叫道:“皇兄?”

霍秉依旧没有说话。

萧王闭嘴了,背靠在凳子上,无声无息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