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他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霍云朝,替霍云朝卖命,霍云朝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哪怕要他去死,那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情,但是况融不同,况融是仰慕霍云朝的名号,舍弃原本的副将一职到霍云朝手下的。

况融跟左业成为朋友后,常在他耳边说:“俺爹说,在小王爷手底下混出了名堂那才叫真名堂,小王爷智谋过人,将来是当明主的人,跟在他身边比在战场霸蛮要有出息的多,俺信俺爹的话,就想好好替小王爷办事,做个有出息的人。”

那些话还历历在目,如今,况老将军却因霍云朝而死,为霍云朝所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陪在他身边以尽兄弟情谊。

霍云朝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秦可安陪同左右,看着况融有些不忍道:“要不还是告诉他吧,上面挂的是他老子的脑袋,不是别人的,你要是什么都不解释,他往后不会安心替你办事。”

霍云朝叹了口气,看着况融:“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军中人多,我们不能确定有没有圭厥间谍存在,况融要是知道了真相,突然舍生取义不恨了,必定叫人看出端倪,要想让东方玥真的信我跟阮裴旭闹翻了,这出戏不得不演下去。”这也是行动之前他没跟况融说的原因,除了不知道怎么说,他还怕况融反应诡异被有心人看出什么。

秦可安听后,抬头望着天长叹一声:“世间安得两全法?”

新年一月底,北疆战场冰消雪融,草地渐渐冒出了青绿色,近看没什么感觉,远观就仿佛披了一件绿色轻纱,焕发蓬勃生机。

将士们的日子逐渐好过起来,至少不会被冻的手脚冰冷连兵器都握不住。

阮裴旭到商国边界的信息传回来了,这一来一去长达半月之久,从圭厥大野送来的信也一并送到了霍云朝案桌上。

霍云朝先打开阮裴旭送来的信,确定他开始按计划行动后,立马对秦可安道:“你带三万兵马去追杀李怀英,在阮裴旭没来得及从跟绰莱的缠斗中回过神时,乘机砍伤他,助他叛国。”

“是!”秦可安领命,带着三万兵马追杀李怀英而去。

李怀英被安排留在北疆战场等候,等内乱结束后,将霍云朝袭取军营的消息带给阮裴旭。

这边交代完事情,霍云朝才打开第二封,没有署名的信件,霍云朝打开信封往桌面上一倒,一个滚圆的铃铛伴随着清脆声响滚落出来,劣质的铃铛,才戴没几个月,就已经脱皮陈旧了,看见戴着它的人没少盘它。

看着掉出来的铃铛,霍云朝神情一愣,随后看向送信的探子:“送这封信的人呢?”

探子摇头:“信是插放在军营门口的,今早换班时被巡逻士兵发现,这才交了上来,什么时候放的就不知道了。”

如此来无影去无踪,要是说这军中没有东方玥安排的人,他霍云朝把自己的头扭下来当球踢,但是百万大军人太多了,找根本不可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