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誊抄完,带着信驾马奔出了军营,霍云朝于帐中安坐,盯着那只小王八出神。

正阳的庆北王府,他书房的抽屉里,存放了好多张画纸,有些是卿天良上课走神时随手画的,有的是被罚抄书时卿天良特意画了交上来鱼目混珠的,还有些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而存的,画纸上画的就是这种小王八,千奇百怪的姿势,千变万化的神态。

没有人画王八能画的这么传神,唯有他。

“是他呵,”霍云朝背靠座椅仰着头,将信纸摊开盖在脸上,细细密密呼吸,“真能耐……”

霍云朝盖着信纸胡思乱想,情绪由最初的狂喜,慢慢变成了疑惑、担忧、委屈……嫉妒。

他突然掀开信纸,盯着上面的小王八问:“能耐这么大,为什么不来见我?还待在圭厥王宫干什么?舍不得荣华富贵还是舍不得东方玥?”

他变傻这段时间,东方玥乘虚而入,对他嘘寒问暖,还治好了他,所以他感动了,决定留在哪里?

他连战事都知道,应当知道自己受伤脸上挂了彩,所以是因为自己不好看了,觉得好看的东方玥其实也不错?

霍云朝越想越心肌梗塞,眼眶慢慢通红,喃喃自语:“他那么浪,他不是非我不可,真坏透了心眼,这种人,这种人……怎么会有他这种人?不知检点!”

叨念到最后,竟开始骂起来:“已经同意跟我在一起了还这般朝三暮四,他都是有夫之夫了!”

霍云朝又想到,不对,跟卿天良拜堂成亲的是个山匪头子……

“哐”一下,霍云朝从凳子上站起来,盯着左业凶狠道:“给我去挖山匪的尸体来。”他要鞭尸!

左业肯定地点头,然后掀开帘子走到帐外,对一旁守着的小兵说:“快去请军医,就说王爷思念成疾有些魔障了。”

……

东方玥的战事一连失利,却始终没想到罪魁祸首会是宫里那两个,他只在军营里搜,倒还真搜了个细作出来。

细作只说自己姓巩,高喊一声巩氏牛逼,就咬毒自尽了。

东方玥急忙上前查看,人还是热乎的,气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