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玥也不计较,道:“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要是看不惯,自己带兵去处理那些老鼠就是了。”

闻娄嘴唇微颤,之前东方玥以打霍云朝的名头借了他的虎符,可后来他没去打霍云朝反而进王宫逼大王退位,兵权到现在也没还给他。

闻娄没兵,怎么去打?

“你……”闻娄痛心道,“你都不念亲情,不念舅舅宠你一场吗?”

东方玥沉默许久,脸上的淡泊稍微卸了点,说:“您当初,灌他喝药,逼他去跟老虎斗的时候,也没念过舅甥情。”

“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跟大王?为了一个男人?”闻娄道。

“……您可以这样认为。”东方玥抬头看他,恢复了那种淡漠。

“哈哈……哈哈哈……”闻娄仰头大笑,“举全国之力耗费多少精力才培养出这样一个储君,结果败在了年少轻狂上,败在了情窦初开上,哈哈哈……”

东方玥对他的话表示不认同,他如今虽二十出头,可一出生就被要求拥有一个少年的心智,他们训练他时,也没觉得这孩子还太小,或许该有一个童年。

他只是遵从本心用自己的方法守护自己的光罢了,他不是败在年少轻狂,不是败在情窦初开,而是败在了“既生瑜何生亮”。

东方玥捏紧了拳头,他的对手不是大嘉国,也不是那些谋划进攻藁城的老鼠,而是那个在凡城外统领大军的霍云朝。

他已经做足了杀他的准备,哪怕赔掉这个早就破烂不堪的圭厥也在所不惜。

……

六月底,两国战事进入白热化,肖凌埋在温柔乡里不知岁月。

藁城城破,被阮裴旭率军直取城楼,大军过境片甲不留,因为是突袭,城中百姓没来得及撤离,被波及了不少,到处都是哭声,鲜血染红了每条街道,哪里都是尸体,有圭厥人,也有大嘉国人。

这一仗打得很艰难,却也很迅速,阮裴旭等人都杀红了眼,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不知历经几个昼夜,终于夺下城池,在城墙上燃放了绿色烟花,烟花一朵一朵炸开,蔓延到凡城这边。

肖凌是被部下惊慌的喊声惊醒的,披上衣服一脚踹开门,吼:“喊什么喊,鬼叫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