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王宝相,也沉下眸子,一副担忧神色。

宁公公是太后的人,太后有意争夺皇位,她与萧王跟霍小先生明争暗斗,一个明面上与霍小先生对立,一个暗中扶持皇子垂帘听政,太后这会儿不远万里把卿天良带回来,目的肯定不简单。

走在前方带路的宁蔻,进宫后便摘了他那诡异的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严肃的脸,跟他的声音严重违和。

习武之人听觉向来灵敏,宁蔻停下步子笑了笑,道:“外面几位可是公子旧友,需要去叙叙旧吗?”

卿天良眸光微闪了一下,继而垂下眼眸,将情绪掩埋地更深,勾了勾唇,满不在乎道:“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好叙旧的。”

宁蔻打量他:“奴才听说他们跟您是儿时最好的玩伴。”

“儿时?儿时我还跟圭厥太子称兄道弟,如今也不耽误我们成为敌人,都是成年人了,无利益牵扯的关系如何长久?更何况他们还算不上玩伴,充其量用得顺手的狗腿罢了,这样的狗腿我还有一大把,我当年混学堂的事公公听闻过没?”

“未曾。”宁蔻道。

卿天良扬起下巴看他:“那公公可以去打听一下,学院里有我打下的一片江山,那里的纨绔子弟,现在都还有人叫我老大。”

宁蔻恭敬行了一礼,再度启动步子往前走,那等小儿科的事他并没什么兴趣去关注。

卿天良头一次步入危险重重的棋局,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他软肋太多,能耐太小,没办法保护重要的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少牵扯一个人就能多保一个人。

福禧宫是太后住的地方,一派简约大气的风格,院子里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花,就两颗松树,四盆千年矮,两盆万年青,叫人打理得油光发亮,生机勃勃。

侍从们都十分讲规矩,全程低着头走路,只盯着自己脚下,没有必要时连正眼瞧别人一下都不会。

压抑。

卿天良走进这院子就感觉一阵压抑,若是他生活在这里,他肯定会憋出病。

太后坐在正殿内等候多时,卿天良一进去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