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文臣终极目标站在下首,眉毛撅起,神情严肃,像爹看他那糟心的儿子一样看着卿天良,道:“听说陛下昨夜不睡觉满皇宫乱跑?”

卿天良神情恍惚地将目光转向他:“啊?嗯……”

向均道:“君是群臣表率,您这样成何体统,岂不叫天下百姓笑话?您这样怎对得起小王爷的一片用心,他为您撑起了朝廷半边天,您忍心辜负他的厚望?”

提到霍云朝,卿天良终于有了丝生气,然而瞬间又把生气转换成怨气,幽怨着一双眼,道:“啊对,我就是要辜负,有本事你叫他出来打我啊,他要不出来阻止,我就玩垮这个国家!”

卿天良横着脖子,看着向均:“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你肯定偷偷给他寄过信,你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出来见我,我就……我就真的娶妻了!”

然而一想到,或许霍云朝就是因为自己当了陛下,作为天下人的表率,需要娶妻生子,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跟自己一刀两断,这样以后他也不用担心被人骂是红颜祸水或佞臣。

“不行,不能这么说,他肯定会顺杆而上彻底放弃,你就说,就说,嗯,就说如果他再不来见我,我就把他留下的肱股之臣全砍了!”卿天良表情凶狠,眼眶通红,尽现委屈。

底下朝臣们听后面面相觑,皆摇头叹息。

这话卿天良第一次说时还吓到过一些人,后来他总说,却从来没有行动,所以大臣们都知道他这是在虚张声势,也正因为他不可能下得去手,所以用这个威胁霍云朝,若是霍云朝真的知道了,也是会无动于衷的。

向均也叹息:“您倒是杀一个啊,把我拿去祭天,说不定小王爷就愤怒地出现了。”

卿天良红着兔子眼看他,良久后嘴巴一瘪,道:“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向均:“……”

我没有,你别乱扣帽子,我只是想让您清醒一点,这样威胁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卿天良见他表情无语地看着自己,冷哼一声:“我记住你了,等阿朝回来,我会跟他说的,你就等着被他报复吧,敢欺负我,也不想想我是谁的人!”

向均:“……陛下,我没有欺负您。”

“我不听我不听!”卿天良捂住耳朵,“你有本事别嘴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