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不等太子暗示,弘晏双手奉上信件,神色很是乖巧。
太子哼笑一声,想了想,这小子还是不能夸,于是叮嘱说:“今儿事发突然,万万没有下次。再胡乱编造,孤可保不住你,知道了?”
弘晏很好说话:“知道了。”
蛀虫这块匾既然用过,那就不算胡编乱造,在他爹允许的范围内呀。
太子满意颔首,拆开信件一瞧,眉梢高高挑起。
信中写了两件事。一来,简亲王身为宗令,在宗室里头辈分极高,有他背书,大部分的宗室债务都不用愁;二来简亲王提了建议,说若有不愿还钱的,也该让人尝尝“国之蛀虫”的滋味儿,废物利用也是方法嘛。
“……”对第二条视而不见,太子欣喜之余,又有些不得劲儿。
短短几日对元宝示好的,有多少个了?
胤禛坐在一旁,已然沉思许久。他越是沉思越是惊异,元宝的主意,看似天马行空,却次次有的放矢,从不做无用功。
这是天赋,也是聪慧所至,他再一次感叹,这么一个催债的好料子,为何不是自家的呢。
胤禛琢磨来琢磨去,忽然醍醐灌顶,他同样是有儿子的。
待弘晖弘昀长到五岁,也学元宝接触这些,父子一脉相承,岂不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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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辰,乾清宫。
皇上翻了翻手中名册,随即搁在桌上,打量候在御前的大阿哥:“上头所写,都是真的?”
“回汗阿玛的话,儿臣与八弟一一筛查,决不敢欺瞒与您。”胤禔恭声说,“这些只是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