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心底直夸小爷孝顺,还在一旁凑趣道:“绣娘的手可真灵巧。”
太子妃惊喜地点头。
弘晏:“……”
“额娘,这是我亲手织的,”他很是委屈,“绣娘的手没有儿子灵巧。”
霎那间,全嬷嬷呆住了。
太子妃也是一愣,低头看了看毛衣,又抬头看了看儿子,动动嘴唇说不出话。那厢,弘晏已经开始讲述他的学习经验和心路历程,眼看着就要拐到针法上去,太子妃听得恍恍惚惚,半晌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儿子是个女红天才。
这事超出了太子妃的预期,给她沉稳平和的心境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实际是惊大于喜,毕竟元宝还小,要是爱上针绣,熬坏了眼睛用坏了手,或是不愿上学读书了,该怎么好?
母亲总是顾虑得更多。
太子妃拉来弘晏的手仔细瞧,见上头白白嫩嫩没有针眼,微松了一口气。
她是女子,更懂得针线活的繁杂,还没来得及表达担忧,弘晏像是知道额娘心里所想,笑眯眯地,将太子的霸道要求重复了一遍,“统共还有三件,儿子就收手了。物以稀为贵,我才不吃亏。”
说话的瞬间,他若有所悟,原来这就是出道即巅峰的滋味。
太子妃被儿子逗笑了,心里头紧张尽去,剩下满满的骄傲与欣然。她捧着毛衣爱不释手,不禁埋怨起转暖的天气,为何就不是寒冬了?
放眼皇家,哪家小子会如弘晏这般贴心?别说皇家,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她真想同妯娌说上一说,可是不能,得忍着。光是一想,太子妃浑身都熨帖起来,笑意盈盈,露出颊边两道梨涡。
见她如此,弘晏也笑,瑞凤眼闪烁着点点微光。少顷,他小声道:“额娘,我去演武场逛一逛。”
太子妃温柔答应,就听弘晏继续问:“去岁儿子生辰,汗玛法赏下的小弓呢?”
“放在前院库房,钥匙在王怀那儿。”太子妃微微一怔,问他,“拿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