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有个慰藉,汗玛法没有想要致他于“死地”,阿玛额娘暂且不知情,暂且还有发挥的空间。于是佯装不知四叔在背后告状的小动作,准备给他们打支预防针,严肃万分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神术’给了我灵感。”
四爷听得认真,太子越瞧儿子越是眼熟,侧头望了眼四弟——
果然如出一辙,半点不带变的。
他有些酸,又有些震惊,难不成老四是元宝最崇拜的人,连表情都要学人家?
太子的动作实在突兀,四爷一顿,好半晌反应过来,同样注意到了这点。
霎时惊喜不已,如泡了一汪温泉似的,暖洋洋,热乎乎,望向弘晏的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什么不痛快,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在弘晏浑然不知的情形下,正宫知己被安抚了,后院的火也扑灭了。他板着脸,正对两道灼热的目光,只觉脚底板有些发凉。
这又是怎的了?
……
大福晋乘了轿辇回府,面色很是苍白。
有了神术,面颊本是白里透红,可现如今,那抹苍白实在明显,让得知消息从书房动身的大贝勒咯噔一下,泛起心疼。
对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胤禔是喜欢的。不喜欢哪能守着她过了那么多年,若说为了孩子,那也太过委屈自己。
大可赏给妾侍避子汤,再多宿几回正院,也就是这些年,福晋身体渐渐不好了,容颜渐渐凋零了,实在没法伺候爷,他才频繁去往后院。
但怜惜与愧疚怎么也少不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越过福晋,还会时常瞧瞧她,算得上情深义重,大贝勒如此认为。
因为有着美好的回忆,现如今,胤禔轻而易举地‘回心转意’,像回到了从前时光,同大福晋粘糊起来。
虽然只是单方面的粘糊,每晚睡在外间,大贝勒也没有多想。福晋对他的情谊人人皆知,从前是他对不住她!
他嘴角带笑,刚想要说关怀的话,大福晋沉默一会儿,道:“额娘召见,同我聊了些弘昱的日常,还没聊上多久,汗阿玛忽然驾临正殿,命令良贵人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