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书房处理公文,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太子搁笔起身,叫何柱儿去请弘晏,父子一块前往乾西五所。
据太子了解,弘晏早起沐浴,例行去找汗玛法,回宫用膳睡午觉,之后的一下午,也不知捣鼓什么。
对于儿子非同寻常的小爱好,太子已然见怪不怪了,此时坐在轿辇里边,意有所指道了一句:“孤同四弟九弟坐在一桌,八弟须得一一敬酒。”
弘晏:“……”
他说:“我是皇孙,不和叔叔们一处。”
太子微微一笑,皇阿哥分坐两桌,弘晏的位次就在小十六身旁。谁叫皇孙辈唯有一个参加婚宴,不用另起一桌?
良贵人品级不够,乾西五所的婚宴,还需太子妃与诸位嫂嫂帮着张罗。这样一来,对于位次安排,太子心里门清,闻言含笑不语,看得弘晏心底凉飕飕的,生了不好的预感。
八爷院里张灯结彩,入眼一片正红,来者皆是与皇家亲近,或与八爷亲近的宗室老爷与福晋;受邀重臣的宴席安排在安郡王府,自有安郡王帮着招待,这也是成婚的惯例了。
太子牵着弘晏的手,甫一踏入,众人齐齐转身,忙不迭地拜见。
隐晦的眼神更多围着皇长孙转,谁叫小爷近来出尽了风头,堪称京城第一传奇人物,诸多事迹都能写成话本了!
有眼尖者发现,父子俩的笑容如出一辙,仪态无可挑剔,下意识地敬畏起来。同弘晏打过交道的几个王爷,看他就像看自家乖孙似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爱,还想叫他坐在自个身边,碍于太子爷在场,这才遗憾作罢。
裕亲王世子保泰只觉牙酸,小声提醒道:“阿玛,阿玛?莫看了,太子爷进去了。”
迎头便是一个巴掌,裕亲王重重一拍他的肩,压低声音斥道:“莫看?还要看你不成?你个偏听偏信的玩意儿,抵不上小爷的半分聪慧!”
裕亲王世子:“……”
不过听信了大贝勒的话,想要拖延还债,老爷子还记到现在呢?
想起雅尔江阿的软禁下场,他灰头土脸,唯唯诺诺地应是,如何也不敢反驳,惹得裕亲王长长叹了一口气。
都是顺治爷的血脉,为何皇上的儿孙,质量远胜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