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玫听了很多他的见解,最后叹息一声,谁不是一样苦呢,她受的那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心里便又好受了很多。
那晚回家后,姜听玫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她现在所能做的极为有限,她只有努力挣钱还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不该有梦想,反正都是平庸。
叹了一口气,姜听玫翻个身,听着床板咿呀咿呀,不远处的橱柜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像是老鼠在啃木板。
陶雨杉被她的动静弄醒了,她刚睡一会,这下还朦朦胧胧地开口,“姜姜,怎么了?”
闭眼看了下漆黑的天花板,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睡不着。”轻轻回答,她的声音很哑。
“数羊,数星星,或者想想我们明天去哪玩吧。”陶雨杉思索,“宛城有什么好玩的呢?”
姜听玫脑海里却蓦然浮现过白日里见到的那个穿校服的少年,他没有敌意,可是那个地方让她本能地憎恨。
而现在回想,他约莫是新的高三生,现在快到七月尾了,学校里也只剩高三生在补课了。
时间恍恍惚惚过得很快,六七年已经过去,她为什么还要如此害怕,她该勇敢一点的。
隐隐约约间,姜听玫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陶雨杉轻轻靠着她的肩,哄小孩一样哄她,给她讲故事。抿唇轻轻笑,她渐渐睡着了。
——
翌日。
姜听玫早早地去了小镇郊外的坟地,她给她爸带了一瓶啤酒,点燃香火就地把啤酒倒了,看着墓碑上黑白照片的中年男人,她心底死海一般的平静。
“你走得潇洒,这么多烂摊子我凭什么为你收拾?”漆黑杏眸里藏着一汪哀伤的泉水。她还恨着他,且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