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心里也有点气,别扭着,不去理他。
到了宴会场地,外厅是草地,鲜花,香槟聚成高塔,有乐队在空地前弹奏演唱;内厅罩着华丽的水晶灯,留声机里播放的音乐是一段很出名的钢琴曲,蛋糕小吃分布在各个角落,穿西装礼裙的男女皆举着酒杯在应酬交谈,衣香鬓影,一室华贵。
管家徐叔带他们进了宴会厅,只一会功夫,便有好几位穿着西装的男士上前给纪忘舟递名片。
生意场的人互为利往,献殷勤也是为了讨好处,自上次招商会一见,纪家长子地位显然可见,外界都认为他会是以后的纪家家主。
不能讨到好处的,混个脸熟,以后也自然便有机会向上攀升。
可纪忘舟厌恶这些讨好奉承的人,小时候在佛祖面前都见过太多虚情假意。他见过第一年一起许愿永远的男女,为女生治病求医的男人,甚至说愿意用自己寿命换她健康,可第二年来怀中姑娘却早换了新人,他还拿真心许愿永远,乐此不疲。物是人非,不过是虚伪。
现在看见这些人的如挂一副面具的嘴脸,就犯恶心。
他没给那些人一个眼神,眼皮薄,目光又似刀锋,冷冷的,割过去,直接忽略那些人的夸赞奉承,绕了楼梯上二楼。
盛雪兰在楼上将这些全看进了眼底,哀哀戚戚地对纪津承开口:“先生,您不看看您大儿子如今的风光,宴会里那些生意场上的商人,第一个攀结巴附的倒是他了。”
“他一进来,就迎上去了。”抿了口红酒,她语气有些落寞:“也不知凌阳以后要是靠着他这个大哥能不能过得好,”叹了口气,她道:“做母亲的终归是要为儿女操心啊。”
纪津承脚上盖着毯子,一手搭椅边上,唇角淡笑,有些欣慰:“忘舟是大哥,该做表率,应酬学学也好。”
盛雪兰有些尖酸地问:“是吗?”
“可是您的大儿子是一点没把那些商人放眼里啊,一声不吭,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全吓走了。”
“孽子!”纪津承突然发了火,不住地咳嗽起来,勾着腰连着肺腑都疼。
盛雪兰连忙过去扶着他背,轻拍,柔声道:“先生您别生气,再怎么说忘舟他还是你儿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