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松了,眼中情绪复杂,微偏过头,目光落到一小片空地上的草坪,衰草枯黄,扎在地上。
他声音很淡,缓慢开口:“时间是把藏锋的匕首”
“——总是能很清晰地直击人要害。”
那一刻,姜听玫好似在他眸中看见了悲悯。一瞬间,她有些无措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背。
低低抚慰道:“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这些天紧绷的神经似乎在此刻才渐渐放松下来,纪忘舟轻轻闭上双眼,感受她柔软的身体,抱着自己肩背的手,在冷风停泊这么久才寻到温暖。
似乎从记事起,所有他爱的人都会一个接一个地远离他。
先是母亲,然后是依赖的姆妈,到后面敬爱的师父。
而他在红尘泥泞中不过陷了一年,什么抽烟喝酒赌博的恶心都染得丝毫不差。
师父会失望。
他声音很哑,在极力克制着,弓起的背脊像陡峭的山峰,“师父可能要离开了。”
“他一周前托人寄给我一封信,信中他写,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圆寂的时间。”
“世间苦厄甚多,他说他如果寻到大道,也是圆满。”
他的师父,这是他第一次谈起,就是那个他很小便在寺庙里拜入师门的高僧吧,修的禅道,是禅宗一门现在少有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