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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玫瑰 倾芜 794 字 2022-10-01

“我都看过。”可是师父以为他没看过,在他离开后还是给他买了。这两年他没回来过,一年多时间在国外准备博士毕业论文和搞科研,半年多时间回兰泽,组建实验室和他爸妈周旋。

他师父以为他还会回寺庙,还给他买了新书,却没想到这次是完全剥离了。

“其实我对不起我师父。”他低低道,“他年轻时被高僧收为弟子,是禅宗这一门少有的悟性极佳的弟子,不过五十多就做到寺庙长老级别。”

“当时,他下山收徒,是想扩禅宗的根基。现代入佛的人虽多,却大部分都是净土宗,他们没有参禅的资质。”

“下山收徒,转了几圈也没遇见合适的,他便放话他会收一个亲传弟子,也只收一个,就在那半年时间内,错过就不会再收。”

“因此很多慕他高僧名号的人都带着自己孩子上山请求他收徒。”

“我就是那时候被我父亲带上山的。”他拿起面前的一本书,继续道:“他看我资质以为终于找到传人,于是只收了我。”

“辛苦教导我十多年,却让我由着自己的心,走上了另一条与佛法无关的路。”

垂了垂眼眸,他遮住情绪,“师父没有能传承他衣钵的人了,而他身体不好。他对一切的预期都很准确,就像他知道自己会今年死,他告诉我他已经是大道圆满,没有遗憾。”

“可我知道,我就是他唯一的遗憾。”

藏书馆平时少有人来翻阅,书架上的书早该落灰,可却一尘不染,是他师父一直嘱咐人清扫,他总以为他会回来,于是默默的在暗中将一切维持成干净的模样。

就像小时候,他个子长得快,父母不管不顾,他在寺庙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只能穿短小箍着身子的破裤子,破袍子,他的师父,泓净禅师,盛名在外,享誉极高的大师,会在晚课参禅结束后,在自己房里借着昏暗灯光,给他做新的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