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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站军姿非常枯燥,庄文曜只有眼珠子能自如地运动,滴溜溜地在每个同学们表情各异的脸上扫视过去,发现站在第一排的张芮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来就白,长得细皮嫩肉的,阳光下一晒更是显得煞白,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有的进到眼睛里了,他也不敢擦,紧闭着双眼。不知是被汗水杀得还是热得难受,紧锁着眉头,看着十分痛苦。

庄文曜有点担心,觉得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休息,于是悄悄把眼睛转向教官的方向,小幅度地动了动嘴唇:“教官,还要站多久呀?”

“怎么,这才十五分钟不到,就坚持不住了?”教官皱起眉头,对他擅自讲话的行为很不满,正要强调一下部队纪律,整齐的队列里一个人影一晃,往后倒了下去。

“张芮!”站着他身后的张烨然反应快,一把接住他,只见他脸上都没血色了,后背上湿漉漉的全是汗,手心却是冰凉的。

周围的同学见状,都骚乱起来。

“不要慌!”教练一声令下,一指张烨然,“你,带他去医务室去,其他同学站好!”

庄文曜还是不太放心:“要不我帮忙?”

“不用,我能行!”张烨然紧紧抓好张芮,反身把他背起来,颠颠地跑。

“你慢点,别颠得人家难受!”

听到庄文曜的喊声,张烨然果然慢了下来,但脚步还是急匆匆。

庄文曜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种练法,是真的辛苦。

“叹什么气?”教官严厉的语气再次响起,“既然选择报考航空班,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班长,回去请你转告这位同学,别以为通过招飞就万事大吉,这才刚开始呢!没那个意志和体魄,当不了飞行员!”说是转告给张芮的话,鹰般锐利的目光却在每个同学的脸上扫过:是给每个人的警告。

“是!”庄文曜再次挺直了身躯,进入站桩模式。

不过很快大家就从站军姿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因为训练进度要往后赶。

军训最后一天晚上有个迎新晚会,每个班都要出个节目,学校安排航空班直接两个班一起打一套军体拳,所以他们不仅要完成常规训练任务,还要毫无纰漏地掌握一套拳。

于是之后的几天,操场上一直回荡着男孩们哼哼哈嘿的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