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葬了吧。”
“是。”
赵月看了眼赵年被草席裹好的、已经僵硬的尸身,将手里的水桶倒了过来,水将屋内遍地的血迹冲置门口,淡粉色的液体缓缓流下。
赵旬踏过血水拉住她的胳膊:“好了,这些留给下人做吧。”
“走开。”赵月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三姐……”
“他害了主子,我不能让他的血还脏了主子的地方……”赵月呜咽地说着,赌气似地挣开赵旬的手,继续冲刷着房屋内的血迹。
“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赵旬红了眼,哽咽地喊:“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
“那我应该怎么想?!?”赵月将手中的水桶扔了出去,那水桶不知道砸到了哪里,发出一阵叮铃咣啷的声响。即便是嚎啕大哭,赵月的口齿仍然清楚:“他简直白跟了主子十几年!十几年啊!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你忘了昨夜主子怎么说的了么?主子说,能不能给他点信心……咱们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肃王爷!问他能不能信任自己!
他呢?扭头就自刎了!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主子费心为他谋划的那些全都打了水漂!我们呢?他又何时将我们放在心上过?
他有难处,但凡他愿意与我们任意一人商量一下,事情就不会发生到现在这副覆水难收的地步!枉费我叫了他十几年的大哥!!他根本不配!”
声嘶力竭之下,是人尽皆知的悲痛难忍。她哭了,骂了,心却是真的痛着。那是她的大哥啊,二十多年来,寡言温和、细心强大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