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便去确认,她敲开赵冶的房门,对着屋内的赵旬点了点头,转头对赵冶问道:“王爷,我们这次只到兖州为止吗?还有没有去别的地方的打算呢?”
陡然想起薛半夏此行的真正目的,赵冶心情更加复杂,他定定看了薛半夏半晌,终于开口:“兖州一事一了,我们还要南下去往江浙一带。”
赵旬闻言,心中早已不复往日的惊愕,只有死水一潭。他总算是明白了赵月所说的铁树开花是什么意思了,王爷总是一鸣惊人啊,以往见了女子避之不及,如今对着薛姑娘倒是掏心掏肺,啥也往出说!啥也!往出!说!
探子里面还有一半人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要去江浙呢……
“哦!”薛半夏一乐:“那敢情好,我们可以同行。我也要去那里。”
二人没再多说什么,薛半夏见屋中还有赵旬在等着,知道赵冶有事要忙,便利索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发现赵月神色暧昧地看着她,欲语还休。
“怎……怎么了?”薛半夏慢吞吞挪到桌前,忐忑问她。
“薛姑娘,你……”赵月挑了挑眉:“这么晚找主子?你早说啊,我把赵旬叫出来。”
“欸!赵姐姐!”薛半夏忙拦住险些冲出屋子的对方:“我找王爷是有事,但是已经说完了。”
“这就说完了?!”赵月眉毛一竖:“肯定是那个赵旬没眼色,我这就把他揪出来!”
“赵姐姐!!”薛半夏扯住赵月的袖子:“你饶了我吧,我和王爷就是朋友,求你别闹了……”
这一路上薛半夏也不是没有发觉赵月的异样。这时不时的起哄、暧昧笑意以及时不时的言语调笑,倒是让薛半夏久违地回想起了高中时候被同学起哄的场景了。
如果她与赵冶二人都大大方方、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倒也罢了。只是,现在是她能视若无睹,偶尔反击回去,反观已经二十一岁的赵冶!遇到这种事情总是隐隐约约地红着个脸,眼神难忍羞涩却又执拗地看着她,抿着嘴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还不说话!
男人害羞起来,尤其是赵冶顶着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害羞起来,当真是……让人难以遏制自己体内的“□□”啊!薛半夏生怕再多来这么几次,她就要难保名节,对着赵冶做出些什么有违常理的事,只好时时和罪魁祸首赵月解释。
此时亦然,她对赵月又是求饶又是解释,反观赵月,却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哎呀,朋友又怎样?深入接触一下又不会……唔!”
被捂住嘴、阻止发表个人看法的赵月心中发笑,当真是旁观者清,怕是薛半夏还没有发现,她在主子身体不适时,眉眼中的焦灼可不是一个随行大夫会有的神色。怕是主子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在薛半夏为他忙前忙后时,情绪总是肉眼可见的高涨起来。
这二人,一个是揣着明白,一个是真的糊涂。不过,她倒是期待起了主子能有贴心之人相伴左右的日子。
又过了两日,全城条件相符的人家全部筛选了出来,共有九家,除去这几日赵冶等人排查过的,就只剩下两家了。
此时,赵冶收到了京中快马加鞭的信件,是宫中来信。
信中说,静嫔告诉皇后娘娘,孩子的左手生了六指,这是仅有的线索。之后,静嫔便在夜里自缢身亡了。而珍妃在面对着赵冶派人送回去的证据线索、皇后的试探威吓、皇帝的冷落等多方压力,以及大皇子景明的规劝之下,承认了当年皇嗣一事与她有关。可是别的事情,如何也问不出了。
好消息是珍妃当年人手不足,在派人去追杀皇子之后,后继无力,再无人手让她调派,事情办的虎头蛇尾,皇子生死不知。
至于这坏消息,是赵冶在这两页纸之间来回思索之下品味到的。静嫔为何偏偏在此时选择了去死?珍妃又凭什么能够这样控制静嫔,让她十几年如一日地对皇子一事三缄其口?明明在这件事中,她才是受害者,占据着公理与情谊的上风,等他将皇子寻回,静嫔便可翻身,重享富贵荣华。
静嫔的死足够蹊跷,珍妃此刻的沉默也透着古怪。
坐在客栈大堂中四方桌前的赵冶沉思许久,一个荒唐的想法逐渐显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抬头看向嘈杂人声之中缓缓前来的人,她正回头和赵月说着些什么,好看的鹿眼中净是困惑。
赵冶心头一软,拿起倒扣在桌上的杯盏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刚好坐下的薛半夏自然结接过,边喝还边看向后厨方向,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怎么了?”赵冶跟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询问地看向薛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