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半夏没有办法,只能踢踢踏踏地回了女客的院子。这座院子极为安静,一排屋子透出昏黄的烛光,寺庙里香火的味道丝丝缕缕的传来,伴着若隐若现的木鱼敲打声。她在院中站了片刻,轻轻掀起衣袍,悄无声息地高跃几步便落在了屋顶。
头顶的天空中坠着几颗又大又亮的星子,月亮倒是被云遮住了大半,不是很显眼。她靠着房脊,望着缓缓流动的云朵发着呆,忽然听到身旁的瓦片轻动。
赵月也飞了上来。
她潇洒地撩起衣袍,大剌剌地坐在薛半夏身旁,看了看对方的脸色,轻笑了起来:“薛姑娘,怎么愁眉苦脸的?”
“赵姐姐,打个商量,以后就叫我半夏呗?我们都这么熟了。”
“好。”赵月哈哈一笑:“半夏。愁什么呢?”
“愁什么。”薛半夏皱了皱鼻子:“愁前路迷茫,愁如何选择,愁今日我为什么要当中发疯……”
“哈哈!”赵月仰头大笑,惊起了夜宿树杈上的鸟,哗啦啦一阵儿响:“都是自己人哈哈哈,没,没人在意哈哈哈……”她边说边看着薛半夏皱成包子褶的小脸,肉嘟嘟滑嫩嫩恨不得上手揉个痛快,心中想起她方才说起自己“发疯”的那个崩溃懊恼的语气,又止不住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赵月迎着薛半夏幽怨的眼神,讨好地解下腰间的葫芦:“喝吗?在泗州新打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