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被敲响那一刻,他的心便久久地沉了下去,彻骨凉意席卷而上。
钟泽方怒不可遏地敲开了门,却看到一个难过的赵冶。不是一般的难过,是特别的难过,难过的就像,随手一碰,他就会号啕大哭一般。
本来想要兴师问罪的钟泽方一下不敢开口了,他愣愣地看了赵冶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口:“我,我来问问细,细节……”
“钟兄……”赵冶眼睛湿漉漉的:“半夏被我弄丢了……”
“咳……”钟泽方偏了偏头,心里有种奇异的、当哥哥的自得,又有些无措,他僵着胳膊拍了拍赵冶的肩安慰他:“没,没事啊,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出不了事,没事,没事。”
见赵冶垂着头,钟泽方绞尽脑汁:“你的人还有别的用处,别都支出去了。到时候要是你出了事,半夏回来看到,非得扒了我的皮。我们广盛镖局有自己的法子传递消息,半夏也知道,我去找。”
说完,钟泽方便扭头离开,他要去半夏的屋里看看。赵冶快步跟在钟泽方身后,急急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半夏,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钟兄,我与你同去,一应人等皆听钟兄调遣!只要能找到半夏,怎样都行!”
嗬!钟泽方当过镖局里兄弟们的头儿,但还没当过这群吃公粮的官爷们的领导,这,啧,感觉真爽。
应声的同时,钟泽方推开门,他四处看着,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赵冶也扫视着四周。房中与往日无异,回想了一下昨天他离开时的模样,除了桌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的东西应该已经被他们拿了下去,没有别的变化。
他走到窗边,看到了角落里半夏的包裹。伸手拿过来,他轻轻凑上去嗅了嗅,除了半夏身上常有的那股中药香,再无别的味道。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赵冶心里更觉得犯苦,不知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害怕?还是在转着眼睛、拼命冷静下来想要靠自己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