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虽好，却有些太蔫了。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吼道：“慕先生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声音清朗，如钟声般悦耳。

“哦？”傅兴风放下7号，走到说话的26号面前，抱臂眯眼，“然后呢？”

“我在他家中补课，慕先生和师娘在打电话，说得好像是沪语，我听不太懂，但是我看到……”

26号即兴发挥了一段，说得挺顺，可他根本听不进去，耳边只有7号的抽泣声。

“哭什么哭！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傅兴风一抬手，仇齐识趣地走上来将7号搀了下去。

傅兴风继续挑了几个人让他们接着表演。一场戏下来，他心目中已经有了三四个候选人。

他回到座位上和苏然对了一下，发现他们想法居然一致，而苏然更偏向7号。

“他外形条件可以，不过看起来太弱了点。”傅兴风摸着下巴品鉴道，“他攀在我身上的时候，感觉都没什么劲。”

“但是他有间谍的潜质。”苏然翘着腿，红笔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飞快地转着，宛如月老下放的红线。

“怎么说？”他撑着下巴看向苏然，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我昨天仔细研读了剧本，作为一个扮成学生的特务，如果他在敌人面前表现的太坚毅，反而会显得很反常。17岁的学生面对敌人和枪支，哪怕他心中有党国，也还是会惧怕。这点没有错。但如果他对日本人表现的太过阿谀奉承，比如17号那样，又会在角色上显得太掉价。而且7号在接近你时，已经将他手中的纸条塞进了你的裤兜里。”苏然挑眉示意他看，果然有片小小的餐巾纸，“你作为日本军官，他却将纸条塞给你。这就说明他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了整个故事，不止是临场发挥了。可能在他看来，一个不嫌他身上骚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的军官，本身也是特务。所以他将你幻想成了他的伙伴。否则你这种行为呢……”

苏然说着停下指尖纷飞的红笔，两指夹着笔杆，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是逻辑错误，拍出来要被观众骂的。”

傅兴风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挠起了后脑勺：“哎呀，那我当然是……设计好的啦！”

“兴风真聪明。”苏然微笑。

“那是，呵呵。那就7号吧！叫什么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