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修在前面带路,见我停在半路中央,好笑道:“想什么呢?”

“想你啊。”我脱口而出,随即见路时修愣了下,而后意味不明地望着我时,才发觉不对劲。

我往秋千处看了眼,意有所指地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想你小时候在这里会做些什么?”

“你若想知,问我便可。”路时修朝我伸手,说道。

我将手覆上去,一点不客气:“那你说说你一般会做什么?”

我可太好奇路时修这么闷的性子,小时候会怎么度过。

“娘亲待我学业一向严苛,自是每日上下学堂,回来后再抽查几下,等完成任务便允许我坐秋千上玩会儿。”

“完不成呢?”我追问,有那么点幸灾乐祸,似乎被路时修发现了。

路时修瞥了我一眼,看破不说破:“完不成自然要罚的,罚我抄写。”

终于听到我想听的了,我毫不留情地笑话路时修:“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被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会犯错呢。”

路时修倒是面色平静,看向我:“我怎么不会犯错?我犯的错可多了。”

“真的?”我不信,我怎么不知道这人还犯了什么错?

以前老头在家时,天天嘴里念叨路时修这好那好,尽拿我跟他作比较,可烦了。

再往内院走去,入眼又是一片残枝败叶之景。

路时修抬眸望着眼前景色,目光深远,裹着一层我看不懂的悔意。

许久,他轻声应道:“嗯。娘亲临走前唯一的遗愿便要我不恨我爹,我总觉得娘亲在为我爹所为脱罪,所以我小时候与他一直不亲。”

这个我是看得出来的。

每逢过节,两家人约着出门时,路时修总是站在路伯伯身后,隔着点距离。

不像我,我懒得很,恨不得一直扒着我爹,让他拖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