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醒过来的时候嗓子又开始疼了,她的病很奇怪,总是快要好的时候就又开始了,好像一直都好不了的样子。

她缓缓起身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即便现在有了初墨禅的照顾,阿岫还是经常自己照顾自己,她很清楚自己之后的生活不会依靠他。

啊对,阿岫起身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还要侍疾。虽然初墨禅帮她盯着,但是自己总归也要在一会儿,不然到时候又惹来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了想帮初墨禅也倒了一杯,然后就往内室走去,靠近内室,药味更重了,重到连阿岫这种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人都有些受不住,里面也有几个哑奴侍奉着,初墨禅居然坐在了女帝身边,手中端着一碗药,表情依旧淡漠,在靠近女帝时这种淡漠愈发明显。

在阿岫刚想进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却顿住了脚步,她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了帷幔之后。

“或许,奴还是应当唤您一声母亲的。”

少年人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阿岫的耳边。

阿岫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她听见了女帝的闷哼声。

“儿子如今身为奴仆,想来母亲也是觉得丢脸的,只是这奴印还是母亲吩咐烙下的。”初墨禅的半张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说出来的话不好听,可语气却十分温柔。

“您真是跟初家家主说的一样无情啊。”少年面无表情地将药灌进了女帝的口中,棕色的药液顺着女帝的颈项滴到珍贵的靠枕上,“原本是不想和母亲计较您覆灭初家的事情的,毕竟初家带给儿子的也不是什么好回忆,只是您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