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荷包绑在手臂上,腰上也缠了两个,小腿肚上也藏了,这样子给外人瞧见了估计会直呼守财奴。最后穿上一件宽大的大袖袍,幸亏阿岫现在纤细得过分,不然藏了那么多个荷包还是容易露馅的。

出门之前阿岫还不忘给自己多套两个简陋的口罩。

现在栖兰宫冷清得很,阿岫悄咪咪溜出去时没什么人注意,不过出去的时候阿岫发现外面酒精的味道很浓,大概也猜到是阿蛮的手笔。

之后她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到了暖亭,暖亭如今还盛开了不少鲜花,混了一股子酒精的味道,花香加酒精的味道说实话还挺别致。

她之前就打探过这里时常有小宫人偷懒把那些生病的病人或者尸首直接用水路划水出去。

原本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要被主子们打死的重罪了,可是如今疫病闹开,即便已经有了药方,生病病死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贵人们可都不愿经手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也成了一个众人都假装不知道的事情。

阿岫现在也摸不着自己什么时候跑路,只把身上的荷包拆下埋在了花丛之中,这花丛之中花枝缠绕,口罩因为是棉花做的,时常勾到,阿岫因为着急,直接摘了口罩上手开挖,还特意找了不一样的地方分别埋着,刚刚埋好自己最后的大宝贝时,抬眸一瞧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坐在轮椅之上。

君后?

阿岫愣住了,什么时候他坐了轮椅?

君后戴了面纱,面纱之下好像也有阿岫搞得简易版口罩,只是身边也没有跟着人,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他似乎来了挺久。

阿岫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听力还是不好,怎么连这轮椅的轱辘声都听不见了。

“参见君后大人。”阿岫手足无措地行了个礼,白嫩的指尖还沾着不少黑乎乎的泥巴,因为挖的太专注,甚至连面颊上都沾了灰渍。

“小二在此作甚?”君后开口问道,只是后知后觉似乎想起了阿岫现在还处于“失聪”的状态。俊秀的青年似是有些无措,看来真的是很偶然的状况才在此处遇到了阿岫。

“君后,无妨的,阿岫现在能听见一点点声音了。”阿岫发觉了君后的无措,她看着芝兰玉树的青年现在不知为何坐上了轮椅,心中也有些叹息,连忙打了圆场。

在听见阿岫的听力在恢复时,洛扶卿很明显露出了欣喜的情绪,他缓缓推动轮椅靠近阿岫,掩下眉眼之中快要溢出的温柔,来到阿岫面前伸手帮她擦了擦面颊的灰尘。

他没有问阿岫为什么突然来这儿,只取出了一方白色的绢帕,慢条斯理地帮阿岫擦着手上的泥土,白色的绢帕很快变得黑乎乎的,阿岫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我去那水边洗洗就好,这帕子着实珍贵……”

“帕子是死物,帮小二去了尘泥是它的福气。”洛扶卿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一方千金的绢帕在他口中就是一个无趣的死物而已。

对这个世界的宝贝阿岫没什么概念,她只知道黄金是值钱的,如果知道这方帕子就值她所有的大宝贝,她估计会立马给这方帕子来个干洗一条龙服务。

然后再卖了换黄金。

擦干净之后,阿岫的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下洛扶卿他为何坐起了轮椅。

洛扶卿也有些意外平日里对他还颇为生疏的阿岫会突然关心起了他,青年掩面轻笑,琥珀色的眸子之中仿佛盛满了香甜可口的蜂蜜,阿岫感觉他的眼睛真的水润润的。

“只是先前不甚跌倒扭到了,过些日子便好了,小二无需担忧。”

阿岫此时因为站累了就随意地坐在了假山的落石之上,得知只是扭伤脚,也松了口气,她刚刚真的以为对方成了残疾美人呢。

虽然残缺美也是一种美,但是拥有健康的身体才是王道,谁不喜欢健康靓丽的美人呢?

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阿岫还戴上了自己的口罩,这两天她也有在喝药,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注意防护才是。

期间阿岫还在假山旁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试着探头时却被洛扶卿拦了下来,阿岫想想这样也有些不妥,便又重新安分地坐着。

不久之后,渐浓着急地找了过来,看到渐浓过来了,阿岫也松了口气,她现在真不太敢在这儿待太久,她也有想过这法子太冒险,要是染上疫病,这副脆皮身体怕不是会一命呜呼,甚至还可能让外面的人受到无辜牵连。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到时候出去先不接触人群。

可阿岫心里总是有些慌乱,这宫中已经有那么多尸身甚至病人传出去了,外面还没有这样的条件,如果蔓延了,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