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初墨禅也算是有些了解,故而也有所动摇,因为就算是面皮再像,眼前的玉檀奴和初墨禅其实也相差挺远。

初墨禅的衣衫通常比较素净,眉眼之间瞧着温和骨子里却有着极强的掌控欲。而玉檀奴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衣料也是绣着精细的莲花,这模样一瞧就是一朵解语花。

当然,阿岫也终究无法排除眼前人是初墨禅伪装出来的可能性。

也因着这张脸,阿岫如今更加尴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那位故人不得女君喜爱呀。”玉檀奴感慨道。

阿岫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长睫微颤,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腰际把她扶回了椅子上。

带着淡淡檀香的丝帕轻轻擦掉了她的冷汗,她只听见耳边一声轻叹,说道:“若是如此,檀奴之后见女君时都会戴好帷帽,这样女君就不必如此害怕了。”

“你先前为何一直戴着帷帽不见人?”阿岫开口问道,此时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很是干哑,甚至已经开始干咳。

“女君真是说笑了,这纱幔不是女君拽下来的么?檀奴尚未服侍过女子,自然要同女子避嫌才是。”

少年的笑容清浅,月光倾泻而下,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阿岫微微抬眸看他,细细看来,二人还是有些不同的。玉檀奴的眼睑之下有一点小痣,随着他抬眸垂眸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一点小痣很是妩媚。阿岫都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一个男子能用妩媚来形容呢?可是对方此时真的像一朵娇柔的花,没有半分攻击性。

反而是她这个女子,像个要强迫他的禽兽。

“想来女君已经疲乏,不若便回去好好修整一番,今日之事,檀奴自是闭口不言。”玉檀奴考虑得极其周到,阿岫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