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岫岫不喝。”

阿岫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生病时的场景,三四岁的奶娃,家里根本懒得拿出钱带她去看医生。

不就是发烧嘛,多穿点捂捂发汗就好。

她记得那时家里人看她一直不见好,就去庙里取了香灰煮了兑水给她喝。

或许是菩萨真的保佑了她,那香灰的味道虽然一言难尽,但是阿岫自此之后很少生病,病了学会忍耐也能挨过去。

自此前,她唯一抗拒过的药就是那香灰水,她唯一一次叛逆也在那一次喝药的时候,她对父母唯一一次说了不。

之后阿岫就是个乖巧至极的孩子。

或许是物极必反,等到有人真的疼她怜她时,在混沌迷梦之中也做了小小反抗。

她不想喝药。

她听到那人说道:“岫岫乖,喝了药就好了。”

云岫听着鼻尖一酸,从未有人这般哄过她。

彼时正半抱着云岫的初墨禅也从未见过女子能落这么多泪的。

他柔声细语地哄着她喝完了药,喝完之后在她的面颊轻轻落了个吻,给自个儿猫主子的吻。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日,等到阿岫清醒时,便见到那眼底落了青黑的玉檀奴。

她第一眼瞧到的便是那若隐若现的小黑痣,瞧见阿岫苏醒,对方也没有意外,似乎是算准了阿岫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