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她的逃离,或许在常人看来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好啊,被庇佑保护着,每天锦衣玉食,不用再为生活奔波。

她也曾幻想过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事实是等她真的拥有着这样的生活,她活得挣扎,她时常噩梦,梦到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梦到侍君面无表情地宣布着她的“死讯”,梦到她被关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被铁链锁着。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云岫起身下了马车。

刚下车就听见了洛扶卿所说药人。

“虽说我并不清楚你为何会是一个药人,但是这自小便被喂了奇药养着的药人,按理来说早就会成禁脔供人取血,而将你制成药人的应当是你所亲近的家眷,药人之中的血奴,最先是要嫡亲父族取血喂养,再一步步的辅以奇药。”

“住嘴住嘴住嘴啊!”本就情绪不算稳定的初墨禅在洛扶卿提出此事之后,彻底陷入了疯魔之中。

在见到云岫时,更是癫狂不知所措。

“我不是……我不是低贱的血奴……”少年人的眼中溢满了泪水,顺着面颊不断滴落。原本凶悍的疯犬,此刻却像极了一只孤单无助的落水狗儿,“殿下……墨禅只为了殿下啊……”

云岫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样子。

“阿善……”云岫几乎脱口而出喊着曾经时常喊他的昵称。

是啊,其实他真的从来没有真的伤过她。

“不是么?呵……”云朝岚提着武器也出现在了初墨禅面前,“低贱的东西,还配陪在我姊姊身边?”

少年人双目赤红,他无法忍受眼前人哪怕占去云岫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贱人,都怪你们!”初墨禅瞪着云朝岚和洛扶卿。

斩草除根,他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