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说,她竟能为了妖龙的护心鳞拖堂妹下水,坏得无可救药。

可需要护心鳞的分明就是江文薏,是她想要在论剑大会前增进修为,也是她误闯入了赤海边界导致她们被一并抓入了水牢中了水毒。

她拼命解释,但没有人相信。

江文薏是那般张扬的天才,入道虽然晚,却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入了金丹期。

而她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至今还只是个炼气期的废物。

谁需要护心鳞,对他们来说,一目了然。

她在床上又躺了两天,终于被水毒折磨得无法忍受,晕晕沉沉地去了顾府。

赤海的水毒并非致命的剧毒,却是入骨入髓,不停蚕食灵力,根治的方法目前就两种。

这世间能有办法根治的除了赤海,便只有顾家的出藻丹。

到顾家的时候,守门的剑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劝她先回去。

江雪深还未读懂,直到顺着院内奴仆的指引来到了百花台,她才恍然大悟,为何剑侍是那副表情。

原来在她因为伤毒辗转反侧的时候,江文薏早已用过了出藻丹,甚至已经可以来到顾家听折子戏了。

百花台上乌泱泱地坐了一片人,大多数都是江雪深认识的人,雁归山的同门以及其他仙门中人。

未婚夫府邸举办的游园会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顾……顾师兄,我有话想同你说。”她盯着那坐满人的高台,踌躇着开口,高台由玉砖对垒而成,薄暮之下,微微晃眼,但她尽力睁大了眼睛,仰视着他。

唱戏的伶人顿了顿,全场蓦地寂静,偶有窃窃私语声也很快地压了下去。

顾轻尘却并没有看她,只微微抬了一下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