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茫然地收回视线,又看向地上跪的两人。

这两人她前些天见过,是赤海的魔教弟子,前面跪的似乎是大护法,看起来已经老态龙钟,魔尊喊他闫平良,不知是被从哪个坟堆里摸出来的尸块拼成的,这大护法浑身尸斑像淤青一般,四肢僵硬,连跪在地上都颤颤巍巍,像会散架。

另一个发如铁刷,就是个狗腿子,似乎叫王顺。

她……这是还在做梦?

她正茫然着,那大护法拖着膝盖跪到了她面前,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了眼皮子底下。

“魔尊是不是头疾又犯了?”

草药苦涩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

这几日几乎天天泡在药罐子里,这熟悉的味道冲得她舌根都发苦,终于在袅袅的药烟里清醒了一些。

她记得她是看到有个小孩在湖中,然后……然后她游到湖中央时却什么都抓摸不到。

再然后……便是一片漆黑,没有了知觉。

现下这是……

她曾经看过话本子,据说,这叫……穿了?

穿成了魔尊?

她正发愣时,指尖微烫,药碗已经落在了掌心。

江雪深看着不知道成分的药,心如擂鼓:“一……一定要喝吗?

大护法没听清。

江雪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有糖吗?”

大护法尚未反应过来,王顺马上跪到了前面,掏出一盒奶糖:“属下有。”

这是他给家中小孩准备的。

江雪深屏住呼吸一口饮尽了药,马上捻了颗糖含住,总算完成任务似地舔了舔嘴巴。

喝完药,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对着两个或许做尽坏事的魔教弟子,如果说错了话露馅,她会被当场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