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越来越轻,甚至不敢抬眸去瞧大小姐的表情,一定是十分委屈吧,可能正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

他们大小姐,真的太可怜了。

她难过地吸了吸鼻子,耳边却蓦然响起大小姐软软糯糯的声线,此时却像含着冰渣似的刀人。

“去找副铜锣来。”

阿云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铜锣?”

是她理解的那种铜锣吗?

“怎么?要我画给你?”

阿云:“倒……倒不用。”

话音刚落,小腿肚蓦然一重,踉跄了一步。

慕朝有些不耐烦地按着太阳穴,轻轻朝她的小腿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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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蔼晴这一晚辗转反侧有些失眠,想起中午那些残羹菜汁泼在衣襟上粘腻感,就气得浑身发抖。

好不容易在丈夫的安抚下,终于迷迷糊糊地要睡着时,院落外却骤然落下几道重响。

像惊雷炸在耳畔,震得她骨头缝都发麻,笔直地从床上惊起。

那声音像是金属剧烈碰撞,震得人牙酸。

和丈夫对视一眼,二人披了衣服就冲到了院外。

偌大的正院灯火通明,不止他们,连住在后厢的老夫人等人都披着外杉,面色难看地杵在一旁。

邓蔼晴往声源处一瞥,气得叫出声来:“江雪深!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只见灯火之下,白衣少女盘坐在矮阶石上,双耳堵着木塞,正悠哉胡乱地敲击着铜锣,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轻轻一敲,穿透力极强。

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慕朝将铜锣往地上随意一抛。

铜锣在地上震得“哐哐当当”,余音振聋发聩,总算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