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琼华宴后的柳舒却俨然变了一个人。

匆匆的记忆中只有柳舒像疯了一样将她按在雪地中死死掐住脖子,掐到她大脑窒息时柳舒又忽然清醒过来,后悔地将她拖回了房间哭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时常不理解柳舒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像疯子。

柳舒是疯子。

她将她藏在了雪窖中,虽然三餐不减,但她连那片天也看不到了。

她给她看柳家的剑法残卷,给她看柳家的法宝图,偶尔也抽她的血,将她与毒蛇虫蚁关在一起。

曾经说要还她自己,将她救出柳家的柳舒此刻却在复制着柳家当初的因为,企图将她复刻成那个柳家一直梦寐以求的尸将,然后复仇。

“我怀孕了。”这是柳舒那段日子以来,对她说过最温柔的话,她的眼底再也不是疯狂的嗜血,而是如月如水的温柔。

江雪深知道她与父亲,也就是江尧,在这边陲小镇私定终身了。

江尧是江家最好的一把剑,但他却宁愿自费剑道,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这边陲小镇日日一担柴一尾鱼。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知道他们的家下方是一处雪窖,更不知道自己自己雪窖的黑暗中日复一日。

柳舒骗他说她并没有抗过边陲的冬天,他信了。

这是他的青梅竹马,她说什么,他都是信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直到柳舒说自己怀孕了。

但她知道,柳舒怀的是死胎。

不,或许那个时候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