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月曾设想过很多次,像他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有一天陷入墙倒众人推的境地,那些追捧他、夸赞他、甚至将他奉上神坛的人会如何对他?
是继续坚定不移地信任,还是在他最无助迷茫的时候抛下他?
这一刻,她有了答案。
陆钊挪了张椅子,在林屿肆身侧坐下,“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这屁股还坐的下去?”
“不然?”男生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只不过嘴边的笑带了些目下无尘的傲然,“我应该站着哭?”
陆钊盯住他毫无波澜的神色,心里有了猜测,“外婆没跟你说她今天要来学校?”
林屿肆倏地收住笑,耳机随手甩到桌上,“她现在在哪?”
“在年级主任那,说要给你讨个公道。”陆钊迅速切换语气,像模像样地学道:“上次污蔑我外孙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现在又污蔑他欺负外校学生,你们真当我死的吗?”
林屿肆:“……”
林屿肆敲门进去,叶晟兰抢在年级主任前开口:“肆儿,外婆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欺负别人?”
“没有的事,我是去救人的。”
年级主任气到胡子一抖一抖的,“你昨天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屿肆双手背在身后,神色诚恳,“当时您拿着一根教棍,劝我好好说话,就这架势,我嘴皮子都在抖,还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他稍顿,“况且我说的是没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清,当然没什么好解释的。”
叶晟兰瞪大眼,音量瞬间高了几度,“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暴力逼供这一套?我把孩子送到你们这,是希望你们能把他培养成祖国的参天巨树,现在别说树了,都快被你们糟蹋成路边的野草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早逝的娘啊。”
“……”
年纪主任被她这胡搅蛮缠般的一波输出,闹到彻底没了脾气,脑壳突突地疼,最后只好说:“这事呢我们还在调查,如果存在冤情,到时候一定会还您外孙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