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聿秀面上看不出喜怒,只看着面前的寸头男子,对陈安东说:“安东,不好意思,无论这位先生出多少钱买我的画,我都不卖了。”
“这…”陈安东吃了一惊,看看地上的黄二,又看看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黄半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看着何聿秀道:“何先生,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黄老板,颠倒黑白,也不是什么好习惯。”何聿秀道。
黄半初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何先生这样说可就伤了黄某的心了,黄某诚心买画,诚心想为四川灾区出一份力,怎么到了何先生这里就不行了呢?”
“诚心想为灾区出份力?”许绍清听见这话,扭头看了眼地上的黄二,忍不住讥讽道:“若你这份力出在别的地方,恐怕如今宁浦,会少许多瘾君子吧。”
黄半初脸色阴了下来,扭头看了眼许绍清,“许少爷,话可不能乱说。”
许绍清闻声冷笑了一声:“乱不乱说的,你不怕遭报应就好。”
被小辈如此驳斥,黄半初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刚想教训一下这毛头小子,便听见身旁的何聿秀突然也添了一句话:“黄老板,我确实不想把我的画卖给你,不过筹赈会的规矩就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无论你出多少钱,我都在你之上再加一百块就是了。”
陈安东瞪大了眼。
那这不得倾家荡产了。
他拽拽他的袖子,试图劝阻他,但何聿秀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
“好啊,好得很!”黄半初气极反笑,文明杖被他攥得很紧,奈何记者甚多,他又不好多说,只冷哼了一声,进了屋。
警察没一会儿来了。
黄二被塞进车里,十分狼狈,眼神却是极狠的,他看了眼许长宁,许长宁吓得一哆嗦,缩到了许绍清身后。
黄半初听着外面的动静,阴着脸,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