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长宁自从哥哥被抓后,便病了许久,一直卧床,她的精神状态算不上好,饶是何聿秀去了,也不过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然后便盯着远处发呆。她如今就住在顺宁公寓,原来的许宅为了打官司已经被变卖了,家里的佣人也辞了许多,只剩下一个王福,还有…徐芝凝。
那徐芝凝疯了一阵后,不知道在哪里听说的消息,又回来照顾许长宁了,对此,许长宁没说什么,只是乖乖地,像往常一样,喊了她一声“芝姨”。
然后两个人便抱头痛哭,不知哭了有多久,徐芝凝擦了擦眼泪,摸着她的头说:“没事儿,宁宁,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真的吗?”
“真的,都会过去的。”
都会过去吗…
许长宁顶着苍白的一张脸,喃喃道:“那要是过不去呢?”
彼时在许缘竹的墓前,许绍清理了理她的头发,认真地说:“不会的。有哥在,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你还是会有光明的未来。”
“可是哥,我不要你坐牢…”冰冷的会见室,许长宁看着身着囚服的他,哭到几乎失声。
“宁宁,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吧,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散散心,太阳迟早会出来的…”
许长宁捂着脸,想起往日种种,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咯吱”了下,陈安东敲了敲门,轻声喊了下“许小姐”。
许长宁抹抹眼泪,说:“你来啦…”
自从她生了病,陈安东倒是常来和她说话,有时是读诗,有时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静静的待一会儿。
而这会儿,陈安东见她落泪,知她心情定是不好,因而拿着本泰戈尔诗集,局促地站在一旁,待她平复下来,才点了点头,说:“我来给你读诗。”
许长宁的目光同他的目光交汇了几秒,这几秒,对于陈安东来说,极为漫长,漫长到他的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