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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杜培松了口气,又突然丧气地说:“啊——这样一来,我唯一的一个直男朋友也没有了。”

杜培惆怅地抽着烟,然后开始好奇起来,问他俩怎么认识又怎么相爱,明榛抽枝去叶地大致说了,说起他们误会分开了四年,听得杜培连连感慨:“太不容易了,你俩太不容易了——”

那晚的明榛喝得不算很多,但一直保持着一种微醺又亢奋的神态,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高兴在荡漾。

他现在已经能云淡风轻地给人展示肥胖时的照片,也可以坦然自若地跟朋友介绍自己的恋人。说起当初减肥的艰辛,回忆起暗恋的那段日子,不再涌现起任何自卑自厌的情绪。

难捱自卑的青春期,不可愈合的感情伤口,过去种种他以为越不过去的坎儿,最终成为了成熟男人身上的一枚勋章。所以,生活是会往前走的,人生经历的每一件事,不管好的坏的,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而青春故事里的所有不堪,终究烟消云散,成了可以随意调侃的过往。

他人生中这么多重要的转折点,这么多厚重的情绪,居然都跟麦文澈有关。

不管怎么说,他好喜欢现在的自己,好喜欢现在的生活啊。

那晚睡前他跟麦文澈打语音电话,两个一南一北的人,隔着电波倾诉着思念。

这是他们谈恋爱以来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

在明榛跟麦文澈分享着晴朗的碧海蓝天时,麦文澈也跟他分享着下雪的戈壁沙漠。

他自然地说着每天的见闻,风景、饮食、人文。

刚开始旅行的前两天,他跟他妈两人还算相处愉快。而他妈经历了两次诈骗后很多事情都小心谨慎了许多,连手机收到赠送免费流量的短信,都会先找麦文澈看一眼。

只不过,到第三天开始,两人就开始摩擦不断。

比如麦池雪看他拍完照后就拿着手机敲字,有点不爽,阴阳怪气地问:“又拍给那个人看啊?”

麦文澈坦荡荡地回:“是啊,发我男朋友看看。”

一句话噎得他妈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