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醒来。
不期然的,裹了一夜的味道进入鼻腔。
淡淡的,凉凉的,像冬日河边的冰霜,又像山间里悠长的木香。
他手掌捏捏环抱的东西。紧实,硬邦邦的。
床上有木头?
叶忍冬睁开双眼。目光聚集,视线下是雪白的中衣与麦色的皮肤。呆愣着抬眼又是是陌生的耳朵,墨雾般的长发。
他瞳孔紧缩,倏地松开手。全身急急地后退,直到抵住了柴垛,发出即将倒塌的脆响。
被子被撑开,中间灌入冷风。
叶忍冬脸色惨白,啪的一下,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静默良久。他咬白了唇。
他不是荡夫……只是不小心……
叶忍冬默不作声地下床,将被窝掖严实。
路过院子,昨晚的火已经灭了,但底下还有些许火星。
叶忍冬怏怏地笼着袖子,嚼着柳枝去河边盥漱。
在大燕朝,人有三六九等,哥儿是最下等。比男人力气弱,比女人生育不敌。从小耳濡目染,他这样的,简直是离经叛道,未婚哥儿爬汉子的床,要浸猪笼的。
叶忍冬抱膝蹲在河边发愣,无意识地摩挲着杨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