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是这个结果,那或许就是我命如此,活该磋磨一生。”
声音很轻,融入晨雾,随着风散开。
叶忍冬站起身,直直地望着河水。像无家可归的山灵,周身孤寂,凄楚徘徊。
一刻钟后,叶忍冬压下忧虑,半点看不出百转的心思。
只余泪水冲刷过的眸子透亮,如雨后初霁的天空,干净澄澈。
现在还绑着一条命呢,由不得他这般找闲。
叶忍冬收拾了两条鱼跟肥泥鳅上岸。
鱼刚放下锅,叶初冬想起捡木棍时看到的荠菜。
云山偏南,这时节的野菜未全凋零,虽然老了些,但也能吃。
放在那儿浪费了可惜,叶忍冬麻利地去找荠菜。
这个时节的荠菜不鲜嫩,但大棵大棵的。
鱼不够,那就屋里的病人喝汤,他吃菜。
荠菜喜欢贴地长,带着锯齿状的叶片沿着中心四散。
有的自中间伸出花杆,上面带着几个芝麻大小的白花,但多数是只剩些枯了的杆子。
扯了一小把后,叶忍冬绕过茅屋,拿到水边洗净,再放进烧开的鱼汤里。
鱼汤咕噜噜冒泡,混着青菜的鲜香味儿传入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