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将她的头发从她耳后沿着脖颈挽起,捧在手心里,手中化出一把木梳,将她的一头墨发从头顶梳到发尾,然后随意地用她昨夜落在梳妆台前的发带打了个结。
客栈中的客人们立刻回避了目光。
梳发描眉此等事乃闺房之乐,这是哪家的公子,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家迷糊的小娘子梳头?也真是一点儿都不嫌害臊。
然而当事人唐梨固然没往那个方向去想,只当谢清绝看她这披头散发的模样不顺眼。
为唐梨扎好头发,谢清绝在她身边坐下,她怀中的雪团立刻踩着她的腿爬了过来,抬起小脑袋对谢清绝叫唤了一声,打了个招呼。
谢清绝随意地挠了挠它的脑袋,抬眼看向唐梨的头发。
好像绑得有些松了。
他微蹙了蹙眉。
“主人要用早膳么?”唐梨见他不说话,先开了口。
谢清绝轻瞥了一眼她面前的白粥,略显嫌弃地说:“不用。”
唐梨又问:“那主人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他低头无所事事地戳了戳雪团的鼻子,惹得小家伙打了个喷嚏。
这时他忽而想到什么,“哦”了一声,说:“要去买一块玉。”
唐梨眨了眨眼睛:“买玉?”
“嗯。”一提起这个,谢清绝就颇带怨念地冷睨了她一眼,“谁叫你上次把那对玉镯随随便便给别人了。”
唐梨:“……我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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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街上的一家玉器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