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成婚后,脾性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改变,姐弟两个的关系才比从前好了那么一些。
眼下见华阳恳求,顾玖却从鼻孔中冒出一声冷哼。
“我奸诈?”秦宁却不带半点怕的,究竟是在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之下,“倘若当真是我奸诈,又怎么会被自己的郎君给污蔑成乞丐?”
“谢文卓,在你心中,你的原配妻子便是区区乞丐?”
“你贵为新科状元,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妻儿生活困窘不说,还要反手泼他们一盆脏水吗?”
秦宁缓缓站了起来,她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朝着谢文卓看去,直看得谢文卓脸色一青一白,险些失态。
然后人们便看到了一张白皙秀巧的脸庞,左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尤为精巧,平添几分妩媚。
这样一张面容,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去行乞的地步呀?除非这女子重视名节胜过性命。
再联系到秦宁所说的话,人们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难不成眼前这妇人当真是谢驸马的原配妻子?那便有好戏可看了。
人们目光灼灼,分别在秦宁、谢文卓和华阳公主的面上不断变幻。
“你休要污蔑于我。”谢文卓这话有几分底虚,他又着实没有旁的办法,只得用眸光威胁秦宁。
但秦宁一点都不为所动。
秦宁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呈于顾玖的跟前,并说道:“我与谢文卓成婚于七年前,自有文书作证,彼时谢文卓不过是个秀才罢了,我日夜劳作供他读书,甚至熬花了一双眼,这也有鄞县谢家村里的人可以予以作证的,后来我送他去参加京中会试时,已近临盆,我与皓儿在家中日日盼夜夜望,偏等了三年也没等到他,后不得已方才寻到了咸阳城中,方知他竟贪图功名利禄,瞒下我与他的夫妻之名,婚娶了公主,成了人前风光、人后龌龊的谢驸马!”
秦宁哽咽。
顾玖温润的眉眼上带了些许同情之色,然后用葱白十指递给秦宁一方帕子。
秦宁面上感激之色顿显,然后用那帕子拭了泪,继续说道:“谢文卓抛下父母双亲,一走便是三年,倘若我不来,怕便是三年又三年,其间连同他生父的丧礼,都未回去参加,是为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