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她再写信给谢文卓要就是了,总归谢文卓有把柄在她手上,他们二人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秦曦面上漏出割肉一般的痛楚,对曹静曼说:“我答应给你五百两银子,不过我怕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故只先给你这一百两银子,他日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剩余的银钱。”

曹静曼面上显现出些许不快,“不过是个年迈的段郎中,要他死也就是片刻的事情,姑娘既不相信我,那么何必不自己去动手。”

那当然是因为秦曦不想沾上一身腥,她是秦家庶出的未嫁出去的老姑娘,鄞县多半的人都认识她,即便当真一切顺利的杀了段郎中,如何善后也是一个问题。

但交给专门做这事的人就不同了,他们有经验,也懂得如何收尾。

想到此,秦曦赔上笑说:“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就怕你们不相信我,这样罢,我付给你们二百五十两的定金,事成之后再付给你们另一半。”

曹静曼没好气说:“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

秦曦凝滞了片刻,只觉得这杀手与她想象中有些不同。

她于是只得又好脾气的开口说:“那这样吧,我先给你们三百两。”

“成交!”曹静曼等得也就是秦曦这句话。

秦曦被她突然来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心慌,总觉得自己跳进了这人的陷阱中。

不论如何,花钱消灾,只要这人能把事给她办成了,多花些钱也没什么,毕竟她如今手中有着谢文卓的儿子,她了解谢文卓那人,是十分重视血脉的。

谢文卓妄想令公主认下秦宁所出子嗣的愿望落了空,那么便只剩下她所出子嗣益哥儿这一个人选,想来也用不了多长时候,谢文卓便会派人将益哥儿给接过去。

她且忍耐个一二十年,等她的儿子长大成人,继承了公主府的一切,等公主死后,便是她享福的时候,到时候坐拥金山银山,又岂会在乎这一点点?

畅想了一番往后的快活生活,秦曦便没那么肉疼了。

她本欲告辞,不想曹静曼竟又开口,“从前的时候,我们都是先交钱,再办事,一直都是按着这个规矩来的,只是姑娘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强求,但总要有个凭证,若不然往后之后姑娘在外头改头换面,我们也认不出来,又去何处说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