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断袖两字咬的极重,宋鼎鼎约莫猜到了他那串省略号里想要说的话——你就是屡次献殷勤勾引我裴姐姐的那个断袖厨子?
她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子,从储物戒中掏出自己备用的衣物,披在他的腰间。
而后掏出准备好的取弹工具,将锋利的银刀子放在火上炙烤消毒,取出纱布、十灰散、针线等物品备用。
她从小被先天性心脏病困扰,长大后在父母的期盼下,报考了医科大学。
虽然她还没毕业,虽然她从没有做过取弹手术,但马澐都这样了……反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可能会有点疼。”宋鼎鼎往他齿间放了半截圆木,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用消过毒的刀子划开了皮肉。
这猝不及防的一刀,令马澐吃痛的惨嚎出声,他浑身哆嗦的不成样子,眼泪混合着汗水往下流淌,只恨不得将小腿从身上截掉。
宋鼎鼎手脚麻利,并不惧怕血肉模糊的皮肤,但毕竟是第一次单独给活人做手术,自然也是忍不住紧张和兴奋。
约莫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吃力的将弹片取了出来,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拿起十灰散洒匀止血,再用针线缝合伤口。
这一套流程坐下来,她已是汗流满面,手指僵硬到有些屈展不开了。
马澐脸色煞白,他吐出齿间被咬的满是齿痕的木头,一字一顿的艰难道:“你为什么帮我?”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她故作姿态的回答,譬如‘换成是谁我都会帮’又或者是‘没什么原因想帮就帮了’。
但面前男扮女装,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黝黑少年,却笑着道:“爱屋及乌。”
马澐听不懂,到底谁是屋,而他又为什么会成为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