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让裴名是魔域公主所生的子嗣,没有人会同情一个魔女的孩子。
天君本性自私,能不能救活裴渊排在第二,而排在第一的则是他自己——他不愿为裴渊蹚一点浑水。
要不然,他完全应该能考虑到,魔女的血脉带有煞炁,并不是最适合换给裴渊的心脏。
翠竹缓缓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冰敷着龙族公主脸颊上的巴掌印。
她们两人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宋鼎鼎就趴在厢房门缝底下偷听,将龙族公主的话尽收耳中。
她方才以为,那男人不是修仙界的顶流,便是天界的神仙。
只是没想到,他却是天族的血脉子嗣。
宋鼎鼎胸腔微微起伏,忍不住骂道:“烂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龙族公主跟天君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
她不能说人人生来平等,但任何生命都应该受到尊重,即便无臧道君是魔域公主的血脉,这也不能成为天君剜走他心脏的理由。
门外的说话声消失,翠竹冰敷过后,很快便离开了院落,回了少年的院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鼎鼎也不知是被男人踢得,还是被气得,小腹微微作痛,只得脸色煞白的蜷起身子。
东厢房是装杂物的地方,屋子里没有炭盆,寒流从门缝缓缓渗入,她身上还穿着少年单薄的绸袍,冻得手脚发麻,唇瓣不住打着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