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或许只有回了家,她才能真切的忘掉现在发生的所有事,不管是裴名,是无臧道君,是黎画还是白绮和顾朝雨。

他们本就该是纸片人,只是一行文字,一个段落,一本书。

可她现在,却在潜移默化之间,对这些纸片人产生了感情,裴名受伤她会心疼,接触过少年时的无臧道君后,她每每想起那温柔的少年,就觉得窒息。

而黎画,白绮,顾朝雨,乃至总爱闹脾气的马澐,同生共死过后,她也早已经将他们当做了朋友。

明明她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却依旧见不得人间疾苦,被那该死的良心左右,恨不得将少年的无臧道君,一起带出镜子外。

她倒是宁愿自己狼心狗肺,也好过现在胸口堵着一口气,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似的,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宋鼎鼎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也不知龙族公主是不是聋了,她哭得声音响亮尖利,龙族公主的寝室就挨着她被困的东厢房,却没有过来喝止她。

等她哭得累了、倦了,便抱着温热的食盒,倚靠在窗户底部,在黑夜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哑奴敲了敲窗门,将窗户支起,拿着三层高的食盒,递了进来。

宋鼎鼎头脑昏沉,像是染了风寒,她吸了吸鼻子,浑身无力得站起身,接过了食盒。

院子里隐隐传来龙族公主的说话声,哑奴没有多作停留,不等她问起镜子的事,便已经将窗户放了下去。

宋鼎鼎对着三层高的食盒怔愣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扣开了食盒,将最后一层抽了出来。

果不其然,哑奴将镜子偷偷藏在了食盒的最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