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甲缝里卡着肉沫和鲜血, 趁着那人分了神, 使出浑身仅剩的力气, 想在礁石上沾着浓稠的血液写下‘宋’字。
然而就在她动手准备写时,她突然想起, 身后那人也不是傻子, 即便她拼尽全力留下痕迹, 那人若是事后注意到, 也可以擦洗干净。
宋鼎鼎停顿一瞬, 用力挥舞起一只手臂,在故意吸引到了那人的视线后, 她沾着鲜血, 一笔一划在礁石上写着‘宋’字。
或许是她不自量力的垂死挣扎, 引起了身后那人的兴趣, 那人却是微微卸了两分力气, 准备等她写完那个宋字后,再用力勒死她。
宋鼎鼎趁此机会,将另一只手掌藏在腹部,用拇指按动储物戒,将初见那日她打喷嚏流鼻涕时,少年递给她的那块手帕拿了出来。
缺氧的窒息感几欲让她昏死过去,也不知是什么动力,强撑着她在腹部前的沙地中刨开了一个小坑,将手帕埋了进去。
那写在礁石上的血字,完全是为了转移身后那人的注意力,待她一走,那人定会将礁石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但那人一直盯着她写字,反而会大意疏忽了她埋在沙地里的帕子。
若是海水涨潮,大概可以冲到这里,将浅埋在沙地里的手帕冲出来。
手帕上沾着血,她想他只要能看到这手帕,便会明白,她没有失约,更没有不辞而别。
这样等到下一次原主父母来海岛时,或许他会询问起此事来。而宋家夫人是个聪明人,想必她在画舫船上说的那些话,宋家夫人也听进去了一两分。
届时能不能帮到他,便看命运的造化了。
在她埋手帕的同时,那只沾血写字的手,自始至终都不敢停顿,生怕引起那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