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画探过身,将酒坛子扔出车窗外,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眸色微沉:“你便是将喝酒之事,推辞到我身上,我也会配合你。”
言外之意,大可不必用这般自虐式的方法,换取玉微道君的信任和愧疚感。
“还有,我不明白,既然你没有醉,方才又胡言乱语什么?”
黎画像是豁出去似的,干脆将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明明可以愈合伤口,却非要留在手脚上疼着,我要是有你这自愈的能力,我做梦都要笑醒,真是搞不懂你。”
以他的身份,对裴名说这种话,何止是僭越身份,完全就是在找死。
但他憋了一路,再不说出来,就要将自己憋死了。
黎画说的痛快了,也没准备等到裴名的回复,反正他一向不爱说话,每次都像个闷葫芦一般。
大不了就等着责罚,反正裴名现在还得需要他,暂时应该不会杀了他。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裴名不但没有责罚他的意思,甚至还开口说了一大段话。
“上次,我给阿鼎处理伤口。”
“她后腰上的剑伤,足有五寸长,横贯腰间。只要我抬抬手,便能让她的伤口愈合。”
“但我用针线,一针一针给她缝上。”
黎画张了张嘴,看着他的神情变得复杂。
所以,裴名刚刚往自己手掌上的血窟窿里倒烧酒,是因为介怀给阿鼎缝针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