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不想让宋鼎鼎上药,直接拒绝便是了,何苦要自残?
难道就是因为想见她吗?
毕竟宋鼎鼎还在这里,黎画就算满心疑惑,也不敢在这时候问出来。
裴名唇色苍白,嗓音没什么起伏:“方才沐浴时沾了水,觉得疼,便挠了挠。”
他说的理直气壮,倒让宋鼎鼎有些无话可说。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裴名昨日给她的瓷瓶,并着她原先种的草药,掺杂在一起,覆在了他血淋淋的伤口上。
她一边敷药,感受到指尖冰冷的触感,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两个破碎的画面,野花,断崖,月光……这些陌生的记忆,都是些什么?
宋鼎鼎上药的动作一顿,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腰后的伤口。
原来疼到走路都直不起腰,可今日一整日竟然都没有疼痛过,以至于到现在,她才恍惚想起自己腰后有剑伤的事。
她将一只手臂绕到身后,隔着薄薄一层绫衣,轻抚过腰后的剑伤。
平滑得不可思议,甚至连疤痕的坑洼都没有,就像是从未受过伤之前的样子。
宋鼎鼎隐约记得,昨夜无臧道君好像来过她的房间,但再仔细想,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难道,她腰后的伤口,是无臧道君帮忙愈合的?
宋鼎鼎迟疑着,抬起头看向黎画:“师父,我想见见无臧道君,你能叫他出来吗?”
黎画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他也不知道,她上着上着药,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无臧道君。
裴名手上的伤口若是真的,那即便他化出分.身来,分.身的手掌上,也会落有一模一样的伤口。
宋鼎鼎观察力极强,若是让她看到了伤口,依着她聪慧的性子,定是能一眼看穿两者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