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刃弯月状的慈悲,在冰凉的月光下,闪烁着凛凛寒光。
向来有洁癖的白洲,拿慈悲的尖刃挑开了他胸前的血纱布,面上带着嫌弃:“好歹你也是天族血脉,明明有愈合伤口的能力,却将这伤口摆在这里腐烂发臭。”
“别告诉我,你这是想对她用苦肉计。”
白洲说话毫不留情,隐约还带着些挖苦的语气,裴名却像是没有听见似得,只低垂着眼眸,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胸膛前缺失那块血肉,是他自己亲手剜下来的做情蛊需要药引。
白绮说,需要他胸前的一块血肉养蛊,除此之外,她还要求他不能自愈伤口。
裴名并不完全相信白绮的话,但对于此事,他并没有过多纠结,只是按照白绮所说的那样做,一直没有管过身前的伤口。
在秘境内,正是炎夏,他又在火山喷口处停留了将近半日,未经处理的伤口已经发炎肿胀,血肉模糊的鲜红色上,粘黏着乳白色的脓液。
他虽是活死人,却依旧能感觉到痛楚,可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清楚的想起情蛊的存在,记住自己坚持到现在的信念。
直到他从宋鼎鼎口中得知了真相。
这种疼痛,就变成了折磨自己的存在。
他希望自己痛不欲生,希望自己活在折磨中,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感到一丝安心。
就仿佛只要他得到了惩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宋鼎鼎便会留在他身边,不再离开他。
然而裴名很清楚,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想法。
见裴名不语,白洲冷哼一声,动手帮他清理起感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