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早在流言传开之前就知道,有官员想让他“罪己”。他心里生气,却不能因此而明着处罚说话之人。越是处罚越显得欲盖弥彰,必然引得百官非议。

但让他自己亲书罪己诏,他也十分不愿。自古以来所有掌握实权的帝王,没有人喜欢罪己诏这东西。

除了生气,康熙还稍稍有些委屈。他八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自认为为天下黎民尽心竭力。每日勤勉为政,不敢有一丝懈怠。不说有十分功业,但何至于就到要罪己的地步。

因为这份无法言说的委屈,皇帝本人一直不发话,祭祀之事也只得暂缓。

这事酝酿到九月底,官员们与皇权之间渐渐有了一种默契。不过这默契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对峙,比之于之前一起合力赈灾,现在则更像是看谁忍耐不住,先低头认错罢了。

表面上这事情被搁置。

但暗地里已经有不少官员串联,准备上个百官联名的折子,找准时机递上去。甚至连佟国纲,几次私下面圣也多是欲言又止。

因为已经开始接触朝政,胤礽自然也听说了。但说起“罪己诏”,他头一个替他汗阿玛打抱不平:“这些大臣实在过分!为人臣子不尽力替君分忧便罢了,竟还想联手逼迫汗阿玛。实在可恶!”

系统没有为此事过多发表意见,而是实事求是道:“雨是一种自然天气,以现在这样落后的手段,人为无法更改。”

胤礽:“…”

谁能把这一直和他唱反调的东西从他脑子里摘出去?

他气呼呼的说:“汗阿玛如今却被百官辖制,处境十分艰难,孤哪里还有心情跟你玩笑。”

鉴于他最近时常生气,系统保持着一个精密程序应有的理智,“不过是利用人心控制舆论,殿下何须紧张。相信您的父亲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