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听到太子隐晦的透漏了说不准哪一天,皇上就会把景山这里撤去之后,戴梓锁死的眉头快能把路过的飞虫夹死了。刚刚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灰心。

任谁听到自己当做一生事业的工作只能短暂的发光发热,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心绪淡然。

胤礽很满意他这话带出的效果,若是戴梓对此不以为意,他才要真的着急上火。他不紧不慢的将左轮的图纸交给戴梓,言简意赅道:“你来看看,这样的火铳经你的手可能做得出来?”

戴梓压下心头异样,面色稍有缓和,平静的接过图纸,仔细揣摩起来。

胤礽耐心等着他看,稳稳的端起茶盏,在一旁自斟自饮起来。

戴梓这里的茶自然比不上宫里的,满口苦涩便罢了,茶汤也浑浊异常。他才抿了一口,便皱起眉头。正想叫怀庆去换了新的,又想起自己曾经是在陕西跟着靳辅住过土炕的,便也作罢了。

去年多少苦都吃了,回宫几日便又养回了为着一口茶大费周章,当然不是他本心里愿意的。

戴梓看了半晌,举着图纸试探着问道:“殿下这火铳图纸是从何得来的?”刚看图纸的时候,他都不由得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才干了。否则怎么回回他骄傲自满于现在的功绩时,太子都能拿出威力更大的新火铳的图纸。

怎么回回火铳图纸都是从太子手里得来的,而不是他自己亲手改进来的。

胤礽不问反答:“你只给孤个准话,能做不能便是。”

戴梓略有犹豫,先把自我怀疑放在一边,恭谨道:“多废些时候,臣肯定是能琢磨出来的。只是,如今殿下既揣测出圣上想要废弃此处,何苦还要下功夫画着新火铳?”

不是不能做,就是很怀疑现在还有必要吗?